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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绯·当我把你遗忘

  桃绯cp向，全文6k+，感谢阅读

  一个关于胡桃去世后，烟绯出于种种原因把胡桃忘记了的故事。两条时间线，分别是胡桃还活着和胡桃死后的事情。

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5】

 

烟绯遇到了一件怪事。

前几日她忙完了一个案件，听了委托人数句感谢的话后，收拾起律法文件准备回家。

走在路上，她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昏暗的天空，意识到时间不早了。

璃月的夜并非一片寂静。虽然正值冬天，街上行人很少，但家家点亮了灯火，柔和的光照亮了夜晚的路。烟绯怀中抱着法典，心想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家了。今天的工作很顺利，或许可以做一顿蟹黄豆腐犒劳自己。想到这里，烟绯心情愉悦了许多，脚步也轻快了几分。

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。

一只赤红的蝴蝶撞进了她的视野，徘徊几圈后便在烟绯惊讶的目光中落到了她怀中的法典上。烟绯腾出一只手轻轻挥了挥，蝴蝶轻盈地飞开，却一直在烟绯附近绕来绕去。烟绯往前走，蝴蝶就跟着飞；烟绯停下来，蝴蝶便围着她转。

璃月港的冬季虽说不算寒冷，但也不是百花盛开生机勃勃的春日。烟绯从未在冬天见到蝴蝶，更何况是这样一只外观和行为都很特别的蝴蝶。她觉得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的事。

但是烟绯一时也拿它没办法。几次驱赶无果后，她只得任由蝴蝶跟着自己回了家。

此刻蝴蝶正安静地停在烟绯面前的桌上，火一样的翅膀轻轻颤动。烟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碰它，在指尖触及到蝴蝶的前一秒，它一抖翅膀轻盈地飞走了，绕了两圈又落在烟绯的肩膀上。

“你是谁啊？”烟绯问完觉得自己很傻，蝴蝶怎么可能回答她。

果然，那漂亮的生物只是伏在她肩上，没有半点回应。

要是有个熟悉鬼怪之事的朋友就好了，烟绯叹气。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之前读过的志怪小说，什么被幽魂怨鬼缠上的故事全都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。

烟绯平日里并不信这些，但此事来的蹊跷，她不由得开始怀疑种种可能性。不过让她安心的是，这只蝴蝶看起来很无害，应该不会伤害自己。

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熬过了一晚，希望一早起来蝴蝶就自己飞走了。

可惜事与愿违，烟绯被一缕早晨的阳光唤醒时，发现蝴蝶正落在床头柜上，火红的翅膀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金。

这无疑很漂亮，但烟绯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幅美丽的画面。她匆匆起床查看了一下工作日程，确保今天空闲后便出了门。

蝴蝶依旧停在她的肩上，像一团小小的火焰。白天的璃月港多了几分热闹。小贩的叫卖声，孩童的嬉闹声此起彼伏。在这时喝杯热茶听听评书或许是个不错的消遣。

只是烟绯暂时没这个打算。她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跑过，穿过几条大街小巷，终于找到了萍姥姥。

“姥姥，我来啦，有件事要打扰您一下。”她热情地打招呼。

萍姥姥听见她的声音转过身，慈祥地看着她：“什么打扰啊，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做，能帮上你那自然好了。”

烟绯微微侧过身，把肩上的蝴蝶展示给萍姥姥：“昨天我碰到了这只蝴蝶，它就一直跟着我，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
“这蝴蝶……不会是那孩子吧？算算年头，也有可能是她了。”

“谁？”

萍姥姥笑了笑，却没有直接回答：“解铃还须系铃人，烟绯，你去找往生堂的那位钟离客卿吧。他大概会帮你的。”

烟绯敏锐地感觉到萍姥姥知道什么，但她既然不说，那么一定是有道理的。于是她和萍姥姥道别后，便匆匆地去了往生堂。

很幸运，烟绯在往生堂见到了钟离，毕竟这位客卿可不常待在往生堂里。钟离见到她到来也略有些惊讶：“烟律师找我是何事？”

她让钟离看了那只蝴蝶，再次礼貌地询问对方是否知道相关的事。

钟离露出了然的神色，他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把烟绯请到房间里坐下，为她沏了一杯茶。烟绯拿起白瓷茶杯，品了一口清茶。清澈的香味在口腔中弥漫。她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，于是问坐在对面的钟离：“客卿这是何意？”

“烟律师不必心急。既然这只蝴蝶出现在你身边，那必然是有缘故的。先前都是它跟着你，或许你可以试着让它带你前去一些地方，或许会有所发现。”

听了钟离这一番话，烟绯低头思索着。她又喝了一口茶，渐渐安心了下来。

“多谢客卿，我先走了。”她起身向钟离致谢。对方微微点头，起身把她送出了往生堂。

 

 

【1】

 

“烟绯，你看这里的梅花是不是很漂亮？”胡桃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确实，这趟可真没白走。”烟绯笑着回应。

这是个冬日，璃月港难得下了场薄雪。趁着雪后放晴，胡桃拉着烟绯跑到了城外，说是要去看梅花。

不得不说胡桃常常在野外跑，确实知道不少景色好看的地方。烟绯看眼前几棵梅树上积了白雪，红色的梅花在一片寒冷中傲然绽放，搭配积雪下的深色树枝，倒有几分水墨画的感觉。她小心地拂去梅花上覆的雪，在雪片簌簌地落到地上后，靠过去轻轻嗅着梅花淡雅的清香。

胡桃原本在抬头看雪后清澈的天空。注意到烟绯的指尖因触碰积雪冻得发红时，连忙凑到了她身边，在手心哈气后，伸手捂住烟绯的手指。

“你怎么不戴手套啊？”胡桃问。

“谁叫你今天催我走，太急了没顾上。”烟绯这么回答，不过她脸上带着笑意，丝毫没有抱怨的意思。

“怪我怪我。”胡桃吐吐舌头，兴致勃勃地和烟绯说起了自己之前来这里的景象。烟绯站在胡桃旁边，闻到了对方身上也有浅浅的香味，像梅花一样。她喜欢这种味道，并不过于浓郁，让人很舒服。

“哎呀，此景此情，正适合作诗一首。”胡桃话题一转。

“你念，我来听听。”

胡桃故作深沉地把双手背到身后，清了清嗓子：“清香一缕梅花开，萧瑟北风几时安。”

“不错，然后呢？”烟绯顺着她的意思问。

胡桃明亮的目光投向烟绯，拉长声调念出后两句：“因有佳人在身畔，白雪纷纷冬不寒。”

烟绯一愣，她一转头刚好看见胡桃的双眸，梅花状瞳孔和身畔绽放的梅花一样漂亮，里面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。

那一刻烟绯觉得，虽然站在冰天雪地中，但她的确不是很冷了。

 

 

【6】

 

“你要带我来这里，是吗？”烟绯看着落在一朵梅花上的火蝴蝶。

蝴蝶自然不会回答她，烟绯也只能叹一口气，因为早上太忙，她都没来得及戴围巾手套。刚刚赶路还不觉得冷，现在停了下来，冬日的寒气渐渐包裹了她。

她环顾周围，这里有数棵梅树，红梅在冬日开得正好，一点点殷红在白雪中格外醒目。那只蝴蝶也似乎很喜欢这里，在梅树间起起落落。

“这里的景色真好。”烟绯自言自语，她记得自己从未到过此处，可这片风景却似曾相识。

她靠在一棵梅树上，伸手把眼前的枝条略微拉低了一点，梅花香味融在冰冷的空气中，沁人心脾。

忽然一阵寒风吹过，树梢上的积雪纷纷掉在烟绯肩头和浅粉的发上。她被风吹的缩了缩脖子，搓着冻得冰凉的双手。真冷，烟绯想，也不知道这蝴蝶为什么不怕冷。

像是回应她的想法，原本停在一朵梅花上的蝴蝶再次飞了起来，轻盈的动作像是一团飞火。在烟绯的注视下，飞到了她的手心中。

烟绯把它举到眼前，赤红的颜色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温暖了许多。呼出的白雾在她和蝴蝶之间升起，在一片模糊中，烟绯觉得它不像蝴蝶，倒像是归来的故人。

大概是错觉吧，她眨眨眼睛，把幻觉赶出脑海。

只是，寒冷的感觉似乎真的减弱了。

 

 

【2】

 

璃月港总是繁华的，为了避免被挤散，胡桃牵着烟绯的手，在人群中穿过。最终，到达了一个摊位前。

“二位，要买什么花？”老板热情地寒暄着，胡桃一只手依然拉着烟绯，用另一只手指向霓彩般火红的花朵：“霓裳花。”

“客人可真有眼光，”老板一边取霓裳花一边说，“不过这种花大多数是用来制作丝绸布料的，看你们的样子，像是拿来做装饰？”

“被你说中啦。”胡桃看着不同种类的霓裳花，“都来几朵吧。”

看老板在包装这些花，她便转头对烟绯说：“钟离倒是清楚不同种类的花有什么区别，不过我也没细问过他。反正咱们也不像他那样讲究。”

这时老板把包好的花递给了胡桃，打断了她对自家客卿的吐槽。在付完钱后，胡桃便把花塞进烟绯怀里：“送你的。”

“诶？”烟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先前胡桃说要和她一起来买个东西，她万万没想到是买花，而且是送给自己。

“怎么了，送你一束花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“当然没问题了，不过哪有这样送人花的呀。”

胡桃歪了歪头，反问道：“那你喜欢吗？”

烟绯低头看向怀里的花，鲜艳的花朵如火盛放，像是黄昏时的一片云霞

“当然喜欢啦。”她说。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胡桃喜笑颜开，拉着烟绯走上了回家的路。

现在正是傍晚时分，夕阳染红了天边的晚霞，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。烟绯却觉得那晚霞再好看，也比不上胡桃送自己的花了。

 

 

【7】

 

烟绯跟着蝴蝶走到了集市。所幸现在是冬季，人不算太多，她不至于跟丢了蝴蝶。走了一路，最终蝴蝶停在了一家花店前。

“请问要买什么？”老板问道。

烟绯正犹豫不决，蝴蝶却径直飞向了一丛霓裳花，在花旁绕来绕去。

“就要那个吧。”烟绯说，她看着蝴蝶飞了回来，重新停在她的肩膀上，翅膀微微抖动。虽然烟绯猜不透它的想法，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满足了它的心愿。

接过花之后，烟绯想看蝴蝶接下来要去哪里。只是这个小小的生物固执地不肯起飞，她只好罢休，拿着花准备回家。

冬日的白昼很短暂，现在已经是黄昏了。夕阳的余晖洒在道路上，带来一点残留的暖意。烟绯怀中的霓裳花笼上了一层霞光，更显得好看。

“你真的不去别的地方了吗？”烟绯小声问蝴蝶，不出意外，没有回应。

“这是你要的花，怎么看都不看一眼。”她把花举到它前面。蝴蝶动了动，依然没有其他的表示。

“难道说，这花是给我的？”这个念头浮现在了烟绯的脑海中，她自己觉得荒谬，可蝴蝶却飞了起来，落在花的外侧扇着翅膀，俨然一幅要把花推给自己的样子。

它怎么这么聪明呢？对这个问题，烟绯没有细想。她低头看看在寒风中依旧鲜艳的花朵，轻声说了句谢谢。

 

 

【3】

 

“今天晚上吃什么？水煮鱼，虾饺，还是说……蟹黄豆腐？”

“你就想着吃。”烟绯甩掉胡桃搂在自己身上的手，转身去拿食材。胡桃很识趣地让路，笑嘻嘻地说：“民以食为天嘛。要不，我来帮你做？”

“要是你能帮上忙，那太阳可要从西边出来喽。”烟绯开始处理一会儿要用的螃蟹，“实在闲的话，就去把之前的碗洗了。”

“得令——”胡桃跑到了旁边，专心致志地对付碗筷。只可惜这份专心没有持续多久，她就开始和烟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虽然烟绯喜欢安静地做事，但她也不嫌胡桃吵。相反，和胡桃聊天总让她觉得愉快。

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，蟹黄豆腐很快就做好了。胡桃兴奋地拿起两碗豆腐一溜烟跑到了餐桌旁，随后又来帮烟绯把其他饭菜盛好端过去。

蟹黄豆腐口感细嫩，豆腐几乎吹弹可破，搭配鲜美的蟹黄，入口即化，回味无穷。胡桃一边吃一边连连称赞。烟绯给胡桃夹了一筷子菜：“别夸啦，我都不好意思了。赶紧吃菜。”

“好不容易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，怎么能不夸两句。”胡桃理所当然地说。

“想吃我再给你做，别说的跟再也吃不到了似的。”烟绯笑着说。

“那我要天天吃，顿顿吃，行不行？”胡桃趁机问，期待的目光黏在烟绯身上。

“天天吃不就腻了。”

“但天天和你在一起就不会腻。”胡桃突如其来的话让烟绯哭笑不得：“别闹了，吃饭。”

“好。”胡桃声音轻快地回答。

 

 

【8】

 

回到家后，许久不动的蝴蝶突然飞了起来。烟绯把花匆匆插到桌上的花瓶里，跟着它跑进了厨房。

看见自己之前买回的食材，烟绯才突然想起昨天还想着要做顿蟹黄豆腐，结果因为这只蝴蝶而不了了之。

让她没做成蟹黄豆腐的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停在一旁。烟绯想了想，既然自己也饿了，那么不妨做一顿晚饭。

把蟹黄煸炒出油，再加入事先烫好的豆腐。并用高汤加以调制。这是烟绯最擅长的菜肴，无论是用料还是制作过程都十分精准。厨房里香味四溢，连蝴蝶似乎都被吸引，在烟绯身旁飞了两圈。

只可惜它吃不了这些食物，烟绯一边吃一边有点遗憾地想。美味的豆腐入口即化，让这天奔波的疲倦一扫而光。

她昨晚因为忐忑不安没有睡好，因此决定吃完饭就去睡觉。躺入柔软温暖的被窝，在黑暗中隐约看到蝴蝶落到了床头柜上。

 

烟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
梦里有个褐发的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她，漂亮的梅花瞳里有星光闪烁。她拉着烟绯在海边眺望日出，看见一轮红日从蔚蓝海面升上天空后，带着她去熙熙攘攘的璃月港，买了两份热腾腾的小吃后，又吵着要去城外看看。

于是烟绯跟着她踏上山间的小路，一阵风吹来，初时碧绿的山林渐渐被染成金红，落下的枯叶又被白雪匆匆覆盖。山路转过一道弯，周围的山林变成了几棵梅树。

“你看这里的梅花是不是很漂亮？”少女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确实，这趟可真没白走。”烟绯笑着回应。可是突然，她觉得什么地方不对。

眼前的少女叫什么名字来着？烟绯微微张开嘴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。

她叫什么名字？

烟绯用力地想着，那个名字似乎近在眼前，但她又抓不住。

不知何时，场景又变换了。她们坐在屋檐上，头顶是温柔的夜色。少女故作神秘地握起拳头，张开时手心飞出了一只火蝶：“好看吧？”

烟绯点了点头，少女又说：“等我以后走了，变成蝴蝶回来看你好不好？”

“不好。”烟绯下意识否定。

“怎么，不想让我来见你吗？”

“别再说了，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烟绯说，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她心中不断蔓延。

“好，我不说。”少女顺从地答应下来，一阵晚风吹过，她长长的褐发随风飘荡。

她叫什么名字？这个问题重新缠住了烟绯。

她努力回忆着，马上就要想起来了，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名字，接下来就能说出口的名字——

 

 

【4】

 

胡桃死了。

人都会死的，烟绯对这一天早有预料。但当离别的时刻真正到来，她才感觉到了无法承受的痛苦。

胡桃离开后的日子似乎失去了颜色。烟绯看着往生堂的新堂主——一位年轻的后辈，给胡桃举办了隆重的葬礼。哀伤的乐声在烟绯耳边响起，她却觉得格外渺远。

之后的那几天她像个游魂一样，仿佛死去的人是她。胡桃是个开朗乐观的人，烟绯以为自己也是。然而当真正爱着的人离去，她才意识到有些现实是没有办法接受的。

她每时每刻都幻想胡桃还在自己身边，在下意识叫出胡桃名字的时候才想起她已经离去了。痛苦的情感化作泪水溢出眼眶，掉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就在这时，钟离找到了烟绯，请她去往生堂一趟。烟绯并不想见其他人，但钟离是胡桃除了她以外最信赖的人之一，因此她还是去了。

钟离很礼貌地请她到房间里坐着，沏了一杯清茶。烟绯勉强喝了半口，把淡淡的苦味一同咽下。她放下茶杯，等着钟离开口。

“胡桃先前嘱咐过我，要我在必要时，尽我所能地帮助你。”钟离没有过多提胡桃，毕竟这只会让两人徒增悲伤，“所以，你觉得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吗？”

烟绯沉默了许久后，缓缓开口：“我想忘记她。”

她不等钟离回应，就接着说了下去：“但我又舍不得，舍不得这样把她忘了。我能怎么办呢？”

钟离看着烟绯，那双绿色的眼眸此刻像脆弱的宝石，一碰就要破碎。他思考了片刻：“有一种古老的密法，可以消除一个人关于另一个人的全部记忆。这种方法操作不难，它的好处有两点，其一，是对被清除记忆的人的伤害非常小；其二，是当这个人不再排斥被消除的记忆时，这些记忆便会恢复。”

略微的停顿后，钟离继续介绍：“但是这种密法很少被使用过。因为只有在记忆中的人愿意被遗忘时，才能够消除记忆。”

“可是我怎么知道胡桃愿不愿意呢？”烟绯问。

“密法会根据你记忆中胡桃的行为判断。是否清除记忆的选择权是你的，我会尽力帮助你。”

又是长久的沉默，最终烟绯点了点头，很轻，又很重。

几天后，她成功地消除了关于胡桃的记忆。

钟离在实行密法前安慰了她一句：“无需担忧，等你能够承受这些记忆时，自然会想起她的。”

之后，关于胡桃的所有记忆被修改，重新上色，严密地覆盖，隐藏到脑海最深处。

她忘记了胡桃。

 

 

【9】

 

烟绯睁开眼，一缕晨曦照亮了身旁的蝴蝶。梦中没有说出的名字，此刻就在嘴边。

“胡桃。”

色彩斑斓的记忆复苏，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。蝴蝶不知何时飞了起来，落在她的额上。

烟绯闭上眼，胡桃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。一段段无比鲜活的回忆匆匆闪过。烟绯想，或许胡桃没有离开。至少在自己的回忆中，她将继续存在。

她开口，像对着额上美丽的蝴蝶，又像对回忆中的那个，被遗忘许久的人：

“我想起你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完】